我叫孫曉珍,是一個早餐店的經營人,家住內蒙古阿爾山市。我的母親名叫張淑琴,1947年生人。母親的家住在離阿爾山市十七公里外的伊爾施鎮(zhèn)。由于我和父母親不在一起住,而母親的身體又一直不太好,這叫我很惦念他們。所以母親的身體健康成為我最大的牽掛。然而卻因為我的誤導,使我的母親癡迷上了法輪功邪教,最后走上了不歸路……
好奇心接觸了法輪功
1998年8月份,我準備去父母家看望雙親,在一個小區(qū)大門前,我給父母買了些水果。但卻看到小區(qū)的空地上有一些人圍坐在一起練功,還播放著音樂帶。我出于好奇,就過去問他們這是在練什么氣功?幾個年齡很大的大叔、大嬸很熱情地向我介紹說是在練法輪功。接著這幾個老人把練法輪功的好處爭相告訴我:說練這個功能強身健體,包治百病,他們好多人練功都把病練好了。我問這種氣功對高血壓是否有療效?一個大叔見我有了興趣,就更詳細地講了練功的好多要領,他還拿過一本《轉法輪》給我,讓我拿回去看看。
盡孝心讓母親修煉了法輪功
回家后,我就迫不及待地把《轉法輪》看了個大概。雖然我并沒有看懂,但這本書后面的《李洪志先生小傳》倒是吸引了我。這里面說的李洪志就是一位“神奇大師”,從小就練成了奇功。這種“大師”發(fā)明的氣功也許確實管用吧?如果真像那些練功人說的那樣,練習法輪功可以治好各種疾病。那么,我要是能讓母親也練這種氣功,她的高血壓、心臟病就可以治好。如果真是這樣,對我們做兒女的豈不是盼望的好事?
當天下午我就到了母親家,把讓她練功的事和母親商量了起來。可母親不想練什么氣功,說自己吃藥是能夠控制病情的,再說要學氣功誰來教她呀?我說這個問題可以解決,我把母親接到我家住上一個時期,等學會了練功再回來也行。我又征求父親的意見,父親見我執(zhí)意要做這件事,就同意了。他說反正離閨女的家也不遠,去學學練功也許對身體有好處。這樣,在我的堅持下,我把母親接到了我家來學法輪功。為了盡快讓母親學會法輪功的“五套功法”,我還給她購買了法輪功的練功錄像帶,并帶她加入了我家附近的一個法輪功練功點,讓她參與集體的練功和學法。
就這樣,母親在我的督促下習練上了法輪功。練了一段時間后,母親的身體和氣色有了變化,她的血壓開始有所下降,也趨于平穩(wěn)。最主要得是平時不太愛說話的母親,因為練功認識了一群年齡相仿的功友,大家在一起有說有笑,這讓母親開朗起來,人變得很有精神。這也讓我覺得練法輪功的確讓母親的生活得到了充實,看來我的決定沒有錯,看來法輪功真的很“神奇”。其實,后來我才明白,母親當初的變化完全是精神和心理因素所導致的,因為與功友們相互交流,母親脫離了過去只做家務的環(huán)境,加上每天有節(jié)奏的鍛煉,她的心情變得好起來,血壓便也隨之下降了。
母親在我家一直住了大半年,她十分認真地按照練功點及他們輔導員的要求堅持練功。母親不但能熟練地練全法輪功的“五套功法”,我還發(fā)現,本來文化程度很低的母親,居然能夠背誦《轉法輪》里面的話,而且還向我講解什么“真善忍”、“向內找”等“大法法理”。母親現在以“修煉人”自稱,她還多次勸我也加入到法輪功的修煉中來。但因為我的生意很忙,我嘴上答應著母親,卻沒有時間學練法輪功。而我覺得只要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好,就是我們做兒女的福氣。所以,我就一個勁地鼓勵母親好好練功,殊不知一場令人心痛的悲劇這時已經開始拉開序幕…… 癡迷修煉使母親越陷越深
1999年春節(jié)過后,在家過完年的母親怎么也不聽我父親的勸阻,執(zhí)意要回到我這兒來,以便能和功友們一起練功??晌腋赣H不同意,因為他發(fā)現老伴練了法輪功后,家里的什么活也不干了,連過去午睡的時候也變成了“學法”的時間。母親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消除體內的“業(yè)力”和“上層次”上了。她原本什么事都聽丈夫的,可一下子變成了什么事都要聽“師父”的。這讓我的父親無法接受這個“變異”的老伴。所以,我父親開始反對她再練法輪功。這樣老兩口的矛盾激化了,而我不得不去當這個中間人,好幾次跑到父母家來協(xié)調這種矛盾。可一個堅持要修練大法,一個堅決反對修煉。父親甚至一氣之下砸爛了母親練功的錄音帶,而母親則帶上練功的資料跑到我家來住。老爸幾次打電話可母親就是不回去,還說父親是在破壞大法。他們這樣一鬧,搞得我是焦頭爛額,我只好用母親治好了病的事來安慰父親。因為母親這時已經很長時間不再吃藥,我以為這是練功使母親受益,還暗自慶幸為母親找到了治病的“良藥”。
1999年7月,國家宣布依法取締法輪功邪教。我這才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,又站到了父親的立場上來,規(guī)勸母親不要再練功了。同時我也不顧母親的反對,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家。我想讓父親把母親看住,只要她停止修煉,生活就可回到從前。然而,我想錯了,特錯大錯了。我那時根本不了解法輪功的“精神控制”,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這時已經是一個法輪功的癡迷者了。
1999年10月8號,父親突然打來電話告訴我,說你媽媽已經兩天沒回家,是不是去找你啦?可母親沒有到我家來,她能去了哪兒呢?我也顧不上店里的生意,趕緊叫上我的家人四處找她。后來想起母親和一個姓馬的功友關系較好,又來到馬家打聽。馬阿姨的丈夫說自己的老伴也在兩天前失蹤了,她們可能去了北京給法輪功“護法”去了。我提心吊膽地度過了一個星期,果然在第八天頭上,母親與馬阿姨及幾個功友被公安遣送了回來。原來她們按照“師父”的要求,跑到北京去為法輪功討說法,這種違法的行為母親是生平第一次做出的。這之后,我父親開始嚴厲地看管自己的老伴,可母親竟然以絕食對抗,不讓她練功她就不吃飯。父親沒了辦法,又叫我過來做工作。父親說:“這是中了邪呀,她那個師父比她親爹還親。真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,好好的一個人現在成了魔癥,說什么都沒用!”父親責備我是這個事的始作俑者,我真是又急又恨又無奈。后來經過跟母親好說歹說,她答應以后不出去做違法的事,但必須在家中打坐練功,對修煉大法她是不能放棄的。
就這樣母親在家打坐練功,每天也不和父親說話,三十年的夫妻成了陌路人。2000年的春季以后,母親經常感到頭暈頭疼,渾身無力。父親多次勸她吃點藥,可母親卻堅持練功來“消業(yè)”,她相信“師父”在給自己清理身體,“師父的法身”在每天看著她練功,做為修煉人是沒有病的,只有“業(yè)力”。可這個“業(yè)力”卻怎么也消不完,母親在修煉中一天天消瘦下去。7月27日早上,母親在打坐中突然暈倒,人事不省。父親一邊通知我一邊將她送到了阿爾山衛(wèi)生院。經檢查后發(fā)現,因母親血壓高而長期沒有服藥,導致了輕度的腦淤血。需要馬上住院治療。
我趕到醫(yī)院看望母親,并勸她千萬不要再練功了??墒牵藭r的母親已經對法輪功深信不疑。她堅持認為:“師父”說過真正練功的人是沒有病的,如果有病也是“師父”對修煉人的考驗。這樣在醫(yī)院里住了幾天,母親死活也要回家練功,否則就以絕食對抗。我見母親根本不配合醫(yī)生的治療,便和父親商量,讓母親答應回家服藥就讓她出院。母親最后同意只得讓她出院了。出院時醫(yī)生說只要按時吃降壓藥,這個病是可以控制住的?;丶液?,在我不斷地勸說下,母親答應服用降壓藥,但是她還要堅持練功。我知道此時的母親不讓她練功已經做不到了。她如能吃藥就可以控制住病情,練功的事以后再慢慢說吧。這樣,我每天盯住母親服藥,她的血壓很快平穩(wěn)了下來。但我自己店里的事情很多,父親讓我回去,母親也催著我回去,我待了幾天后還是回到了店里。
悔恨萬分卻無法挽回
然而,我一離開,母親又停止了服藥。她認為吃了兩天的藥是給自己曾添了很多業(yè)力,所以她更是沒黑沒白地抓緊打坐練功,要把吃藥的這份“業(yè)力”給徹底清除掉。2000年8月25日,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天。那天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,父親突然打來電話告訴我說母親練功時暈倒,正在醫(yī)院搶救。等我趕到醫(yī)院,醫(yī)生說初步判斷是腦出血。接著經過CT診斷,明確了是血壓高腦干出血,由于出血量太大,醫(yī)院下達了病危通知。而母親一直昏迷不醒,我守著母親握著她的手,不停地呼喚她,希望她能醒過來。第二天凌晨5點12分母親永遠地走了……這一年母親才53歲。
殘酷的事實擺在我的面前,叫我難以接受。而正是我勸導母親習練了法輪功,最后導致老人深陷邪教之中不能自拔。是我害死了自己的母親,是法輪功的“消業(yè)”邪說害死了母親!現在這么多年過去了,每逢春節(jié)要來臨的時候,家家準備聚會團圓的時候,我就為自己當初的那片孝心而感到自責!母親啊,我想念您……我還常常夢到自己的母親,常常在夢中驚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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