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張毅輝,我的媽媽叫李引娣,50歲,年輕時是包頭市氣色灣村唯一的高中生,在我記憶里最美好的時光是我小時候在呼和浩特市土左旗的日子,那時媽媽每天都在我身邊,為我做各種好吃的,給我講故事,每天在地里干完活還能和我玩一會兒,雖然生活艱苦,但我真切的感受到了媽媽對我的愛。為了掙更多的錢,讓我受到更好的教育,2005年爸媽帶著我來到了大伯家所在的包頭市,住到了離市區(qū)不遠的氣色灣村,離我們住的地方不遠有一個很大的教堂,爸爸每天去市里打工,叔叔阿姨經(jīng)常來我家叫媽媽去教堂,媽媽就帶著我到教堂里玩,里面的人對我很友善,經(jīng)常給我好吃的。在充滿愛的環(huán)境下,我渡過了快樂的小學時光。
2011年上初中那年,為更方便地照顧我的學習和生活,爸媽在我學校附近租了房子??墒俏野l(fā)現(xiàn)媽媽慢慢變了,變得沒有以前那樣關(guān)心我了。每天做完飯就出門,很晚才回家,說是和叔叔阿姨們聚會去了,時不時還往家里拿一些我看不懂的小冊子、宣傳單。后來連飯也不做了,也不怎么問我學校里的事兒,學習成績也不關(guān)心了。爸爸每天早出晚歸也顧不上我,于是我只能每天到大伯家吃飯了,爸爸因為這事沒少和媽媽吵架,我還聽他倆吵架時候爸爸說媽媽把家里的錢都不知道弄到哪去了。
就在我上初二那年的寒假,我突然發(fā)高燒,爸爸要送我去醫(yī)院,媽媽死活不讓去,我迷迷糊糊的聽媽媽說:“不要去醫(yī)院,只有全能神才能治好病,快來祈禱!”。說著就拿出一個女人的畫像,貼在了墻上,我昏昏沉沉的跪在那里,聽著媽媽祈禱,突然兩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等我醒來時,已經(jīng)躺到了醫(yī)院的病床上,身邊是爸爸,卻不見媽媽的影子。后來聽爸爸說,我昏倒后爸爸要送我去醫(yī)院,可媽媽堅持祈禱,爸爸把大伯叫來才把我送到醫(yī)院。一周后我出院了,大夫囑咐我要好好休息,持續(xù)發(fā)燒38.5度以上要及時就醫(yī),這次如果再晚一點腦神經(jīng)就會受損。我們都心有余悸,我慶幸自己還有個明智的爸爸?;丶液筮€是不見媽媽的影子,她很依舊晚才回家,還抱怨爸爸送我去醫(yī)院花了那么多錢。爸爸氣得連話都說不出,一把火把媽媽的那些小冊子、傳單都燒了。
經(jīng)過這件事,媽媽再也不和爸爸說話了,有幾次出去兩三天才回家,爸爸就跟媽媽大吵大鬧。就在我中考過后第三天,爸爸告訴我,媽媽在我中考的前,也就是2014年6月7號就離家出走了,還帶走了我上高中的學費。我當時就蒙了,不敢相信這是真的。在我眼里,媽媽雖有些古怪但還是慈祥、善良的??傆X得她可能是去親戚家串門了,過兩天就會回來的。我和爸爸問遍了所有的親戚、朋友都了無音信,又過了幾天在各種猜測和絕望中,我們到派出所報了警。
幾天后,社區(qū)的反邪志愿者來到家中,了解了媽媽的情況后告訴我,媽媽是加入了叫做“全能神”的邪教組織,離家出走其實是去傳教了,不知道多會才能回來。這些我不懂更不敢相信,我的媽媽怎么能和“邪教”扯上關(guān)系?為什么“全能神”要拐走我的媽媽?我在網(wǎng)絡上查了關(guān)于“邪教”和“全能神”的資料后恍然大悟,我的媽媽就是信了“邪教”,她以前帶回家的那些“靈歌百篇”就是全能神的宣傳冊,我上高中的錢也都被奉獻了,而且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媽媽了!
從那時起,我在夢中經(jīng)常夢見自己站在老家門前等著下地勞作回來的爸媽,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向我走來,我張開雙手向他們跑去,一直跑??!跑啊!越跑離他們越遠,我就一邊跑一邊哭,就這樣哭醒了。媽媽,那個“全能神”真的比我和爸爸還重要嗎?你回來吧!我真的想你了,我和爸爸還住在原來的房子。媽媽,我們等你回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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