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韓曉燕,家住包頭市昆區(qū)團結大街。我是包頭市某公司的職員。我的丈夫叫王盛軍,1965年4月23日出生。王盛軍是學建筑專業(yè)的大專生,原是包頭市國營公司建筑行業(yè)的一名技術員。我們小家庭的經濟收入穩(wěn)定,夫妻感情也很好,婚后我們有了自己的小寶貝,日子過得挺幸福美滿。
1998年7月,丈夫被查出患了糖尿病,醫(yī)生說只要堅持服藥再加上控制飲食,這種病問題不大。自此,丈夫在注意飲食的同時,還每日開始去公園鍛煉。但也就是在公園里,他遇到了一幫法輪功練功者。經過這些人的不停勸導,盛軍抱著“祛病健身”的愿望開始習練上了法輪功。剛開始練功時學會了五套動作,可練了一個月后,盛軍感覺這種“氣功”好像效果一般,在他準備要放棄的時候,有一天他們練功點上的一位功友帶著一名女人來到我們家里。原來這位女人叫李素梅,是盛軍初中時的同學,她也是法輪功的修煉者。她聽說王盛軍也在練功,就跟功友打聽著找到了他。盛軍與這位同學已有近二十年沒見面,現在因為都學了“大法”而又遇到一起,自然十分親切。但這個女人的出現卻為王盛軍的悲慘命運種下了“大法之緣”。
當李素梅了解到盛軍練功的情況并準備不想再練了時,她竟然一下子脫掉了自己的上衣。當時正值八月份,她只戴著乳罩赤裸著上身站在我們面前,這叫我們大吃一驚??伤齾s誓言旦旦地說:“你們看看我的身體是不是潔白如玉?告訴你吧,我原來滿身都是牛皮癬,可修煉大法后我的病全好了,因為我堅信大法,師父幫我徹底清理好了身體。盛軍你到底信不信大法?”我丈夫連忙點頭說信,讓她趕緊穿好衣服。接著,李素梅滔滔不絕地將她修煉法輪功的體會講給我們聽,還舉例了好多修煉法輪功治好了什么什么病、甚至包括癌癥的事例。原來,盛軍在學法輪功后,主要是練五套動作,并沒有專心學法。故而李素梅告訴我丈夫:練功為輔、學法為主。只有認真學法才會讓師父幫你消業(yè),只有完全消了業(yè),身體才會有新物質、新能量,才會百病不浸。
就這樣,本打算退出法輪功修煉的丈夫,讓這個脫了衣服來證明“大法好”的女人給重新拉了回去。最可怕得是,王盛軍自那之后,非常認真地研讀了《轉法輪》,后來又把什么《精進要旨》等法輪功書籍都看了十幾遍。他被李洪志所講的什么“消業(yè)”、“修心性”、“開天目”和“圓滿”等等這些“大法教義”徹底迷住了。每天練功長達六個小時,還“真、善、忍”不離口地說,經常出去找李素梅他們那些功友們去交流什么學法體會。丈夫多次動員讓我也學法輪功,可我對那個脫衣服的李素梅反感透了,我才不學呢,我可不想在別人面前脫掉衣服。丈夫見我不信法輪功,多少有點失望。但他信什么“一人練功、全家受益”,就更加地加緊了修煉。這時,他已經把治病的所有藥都停止了服用。
為了讓“師父”幫他“消業(yè)”和達到他的“圓滿”夢想,丈夫對李洪志倍加地尊敬。還將他“師父”的畫像供在家,擺上香爐,早晚膜禮頂拜。他甚至讓孩子來向李洪志行禮,結果讓我罵了他一頓。為此,我們的夫妻感情開始有了裂痕。但我還是很關心他的身體,多次勸他吃藥??擅慨斘覄裾f的時候,他就說:“有師父法身護體,每天幫我消業(yè),我的病早就好了”。我讓他去醫(yī)院檢查一下,可他根本不聽。為此我多次和他爭辯,卻無濟于事。他整天癡迷修煉,對家里的事不聞不問,對孩子的教育更是從來不管。
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之后,我非常高興,心里想,這下丈夫終于可以回心轉意了,便勸說他放棄修練??墒撬稽c也聽不進去,認為這是國家誤解了法輪功,還覺得在這種時候是“師父”對每一個大法弟子的考驗。堅持下來就能上更高的層次。當年10月份,李素梅動員王盛軍和一些功友跑到北京去為法輪功“護法”,結果被公安部門遣送回來。丈夫的單位領導很嚴厲地批評了他,要求他必須與法輪功一刀兩斷。丈夫表面上做了“不練功”的保證,其實他在家里還是每晚打坐練功,李洪志答應他們弟子的“圓滿”夢他還要做下去。
2002年元旦過后,家家都在準備過春節(jié)。有一天我買了些年貨剛一進家,就看見李素梅正與王盛軍面對面地打坐練功。我的火氣一下子就躥上了頭頂,我扔下東西直奔這個不要臉的女人,抓住她的頭發(fā)就往外拖。李素梅倒是沒有還手,可她卻大聲嚷著:“王盛軍你看見了吧,你的老婆破壞大法,她就是魔,魔障不除你怎么修煉大法?”我不管她怎樣喊,使勁把她推出了大門,還狠狠踹了她幾腳。返回屋內,只見王盛軍臉色蒼白,坐在那兒一動不動,嘴里在念叨著什么“法正乾坤、邪惡全滅”。我上前跟他說話,可他緊閉雙眼不理我。一瞬間,我覺得自己的丈夫既陌生又可怕。
其實,2001年以來,丈夫的身體越來越差。他的腿部開始腫漲,有時走路會突然摔倒??墒撬跃芙^去醫(yī)院看病,認為這是身上的“業(yè)力”還沒有消完,是“師父”在考驗自己。他的一些功友也對他說,只有經過“講真相”的考驗,才會再上一個“層次”,離“圓滿”就更近了一步。后來,王盛軍在李素梅等法輪功癡迷人員的帶動下,曾幾次到社會上散發(fā)法輪功宣傳品。這期間被行政拘留過一次,還是單位的領導找到公安部門,說他有病,把他提前放了出來。自那時起,我就看住丈夫不準他出門。單位也給他放了長假,讓他安心治病。然而,盛軍仍然不吃藥,認為吃藥就會毀了自己的“修煉”,“師父”就會拋棄自己?,F在,李素梅竟然跑到家里來找他,我預感不幸的事情可能就將發(fā)生啦!
果然,2002年那個令我忐忑不安的春節(jié)過后不久,王盛軍突然提出他要到外地去“消業(yè)”。理由是:某地有個學法極精的“高層次”大法弟子,功能很大,開了天目,能幫助其他弟子“消業(yè)”,非常靈。我一聽,就知道肯定是那個壞女人給他出的主意。我就告訴丈夫兩個字:不行!我還對他說:“除非我死了,不然你就在家老老實實呆著。你們法輪功不是能殺人嗎?你把我殺了你再走?!闭煞蛞娢胰绱藞詻Q,就擺擺手說不去了。
自王盛軍修煉法輪功以來,我們家里很少再有歡聲笑語。因為我要上班顧不上照顧孩子,把孩子送到了姥姥家。而丈夫已有一年多在家休息,平時我得照看他的生活起居。可丈夫每天只是沉浸在無休止的修煉當中,我們夫妻連最基本的夫妻生活也早就沒有了。我常常感到格外的孤獨,內心憂郁而焦急,不知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?如果沒有孩子,我也真是想逃離開丈夫,何必管他的死活呢?但他畢竟是我的男人,我于心何忍啊。
2002年4月21日,這天是星期日,上午九點我去媽媽家要把孩子接回來過禮拜天。可等我從我媽家回來時,發(fā)現王盛軍不見了。桌子上有一張紙,上面寫著:“臘月梅花開,大法正過來。圓滿盼歸期,千年等一回。”我當時一看就懵了,難道丈夫去“圓滿”了?他就這樣一聲不吭地永遠離我而去了?我急忙給家人打電話,又跟丈夫的同學聯系,他們提醒我趕快報警。我趕到派出所說明了情況,讓民警幫我找人。那天我忙得暈頭轉向,孩子一天沒吃飯也忘了管。直到晚上大家都回來,還是沒有王盛軍的消息。此時,社區(qū)的黃主任也到了我家,他解釋說:“今年是法輪功出山十周年,下個月13號是這個十周年紀念日。王盛軍寫的前兩句話,是今年法輪功的流行語。意思是說到了2002年5月,大法弟子就要“圓滿”了?!秉S主任還告訴我:最近一些法輪功人員偷跑到外地聚會,大概就是去慶祝那個什么十周年。我一聽才猛然想起,兩個月前丈夫說要到外地去“消業(yè)”,看來這件事是他們早就有預謀的??伤麄円ツ膬海课腋静恢?。我對大家說“行了,他要尋死、要圓滿誰也攔不?。 ?/p>
一個多月后的一天晚上,我正在暗自傷神,忽聽有人敲門,開門一看,只見李素梅春風滿面地站在我跟前。她說“我把王盛軍給你送回來了呀,我們已經用本體轉換替他消了業(yè),他現在可好啦”。說完這個女人扭著屁股走了。我也顧不上追問她什么,趕緊把丈夫扶進家里。只見丈夫氣喘噓噓,爬了趟四樓他就有氣無力的,還說什么“可好啦”!我問他這一個多月去哪里啦?都干什么去啦?可丈夫啥都不講,兩眼癡呆呆的。我也不再追問,人回來了就好。
自丈夫回來后就再也沒出過門,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不允許他出門亂跑了。 可他依舊在堅持打坐練功,他消瘦的臉龐痛苦而麻木。我感到他的生命快要走到盡頭了。有兩次我忍不住抱住他失聲痛哭,丈夫用他纖瘦的手指捋著我的頭發(fā),我發(fā)現他仍在愛著我,我好感動呵。可當我問起他去外地的事,他卻什么都不說。
2004年11月3日,他在家練功時忽然暈倒,不省人事。我趁機把他送去醫(yī)院搶救。經醫(yī)生診斷后,告訴我病人是糖尿病并發(fā)了尿毒癥,現在治療已經太晚了。這個結果其實我已有了準備,不管怎樣他終于住進了醫(yī)院。他的大法修煉、李素梅他們對他的“消業(yè)”、還有他的那個跑到美國的“師父”,這一切都無能力可挽留住他的生命,而丈夫一心追求的“圓滿”,也只能是一個永不能醒來的噩夢啦。
就這樣,我在煎熬中渡過了三個月,也迎來了2005年的春節(jié)。我給丈夫換上新衣服,讓他躺在床上看了春節(jié)晚會。他點頭說好,還夸我做菜的手藝非常棒。其實他已經吃不進什么東西啦。他還要求我和孩子不要離開他。我跟單位請了假,準備陪他最后一程。正月十八那天,王盛軍突然叫我坐在他的身邊,他用盡氣力說“燕燕,我對不起你,我最不該跟他們到外地去,做了這輩子都對不起你的事”。我問他什么事?他遲疑了一會兒,最終告訴了我。
原來李素梅把王盛軍送到了河南一個什么地方,讓一個“高層次”的大法弟子給他發(fā)功“消業(yè)”。后來這個“高層次”的弟子又讓他們相互“轉化本體”---就是所謂的“雙修消業(yè)”,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把王盛軍身上的業(yè)力轉化掉。他們在外地折騰了一個月就是在等待“圓滿”?;秀遍g,我猜到了那種“雙修消業(yè)”大概就是男女茍合。我馬上問他是不是跟李素梅干了那種事?丈夫搖著頭不想再講??晌抑溃谏淖詈竽馨颜嫦喔嬖V我,說明他想讓我原諒他。我雖然不懂他們這種“雙修消業(yè)”意味著什么?但糖尿病的嚴重病人是絕不能有性生活的,否則就是在要他命呀。我流著淚,盡力安慰他,我說我能理解他的苦衷。我又何苦讓這個生命將終的人再去痛苦自責呢?
第三天晚上,不滿四十周歲的王盛軍離開了人世。我守著他,讓他慢慢地、慢慢地悄然而去。我看得出,他還在留戀著生活,他還想重新再愛我一次。但這一切都晚了,法輪功奪走了他年輕的生命,而且還用“雙修消業(yè)”玷污了他的靈魂。王盛軍啊---你好糊涂呀,這就是你要追求的“圓滿”嗎?!
如今,丈夫離開我已經十年啦。我終于挺了過來,開始了新的生活。今天,我站出來說出這個真相,就是希望能給還在修煉的法輪功癡迷者們一個警示:放棄邪教,回歸生活吧----再美好的所謂“圓滿”,也不能代替孩子和家人,生命和家人的幸福才是最寶貴的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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