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學語言要求新鮮。須有時代性、民族、地方、個人的特色。要去陳言,發(fā)前人之所發(fā)未來,這才具有強大的生命力。
南朝有個詩人叫謝靈運,用“池塘生春草,園柳變鳴禽”兩句寫冬去春來的景致,又自然又新鮮。后人稱贊說:“池塘青草謝家春,萬古千秋五字新”,認為“塘池生春草”會流傳萬古。這個評價,反映了讀者對推陳出新的渴求和贊賞。
寫春天的詩,在我國最早詩歌總集“詩經(jīng)”中就出現(xiàn)了。如“春日載陽,有鳴倉庚”這兩句,就寫出了早春二月的天氣變暖和黃鸝唱歌的景色。這以后,描寫春光的詩層出不窮,寫春免不了寫日月風雨,山水花鳥。有出息的詩人,在立意上,語言上都特別注意推陳求新。為后世留下了許多杰作佳句。在謝靈運之后的唐宋新穎的作品更是不勝枚舉。如:
天街小雨潤如酥,草色遙看近卻無。(韓 愈)
碧玉妝成一樹高,萬條垂下綠絲絳。 不知細葉誰裁出,二月春風似剪刀。
?。ㄙR知章)
今夜偏知春氣暖,蟲聲新透綠窗紗。(劉方平)
日出江花紅勝火,春來江水綠如藍。(白居易)
雨中草色綠堪染,水上桃花紅欲然。(王 維)
竹外桃花三兩枝,春江水暖鴨先知。(蘇 軾)
殘雪暗隨冰筍滴,新春偷向柳梢歸。(張 來)
小樓一夜聽春雨,深巷明朝賣杏花。(陸 游)
池上碧苔三四點,葉底黃鸝一兩聲。日長飛絮輕。(晏 殊)
春色滿園關不住,一枝紅杏出墻來。(葉紹翁)
綠楊煙外曉寒輕,紅杏枝頭春意鬧。(宋 祁)
中庭月色正清明,無數(shù)楊花過無影。(張 先)
城中桃李愁風雨,春在溪頭薺菜花。(辛棄疾)
上引詩句,都繞著春字作文章,意新語新,富有活力。它們是否把春色寫盡了呢?遠遠沒有。人類的認識能力、表達能力是無限的。清代詩人龔自珍的“風酥雨膩江南春”,不又是別開生面的文學語言嗎?到了現(xiàn)代作家的筆下,春光就更討人歡喜了。朱自清的《春》,用語是多么新鮮啊:
春天像剛落地的娃娃,從頭到腳都是新的,它生長著。
春天像小姑娘,花枝招展的,笑著,走著。
如此,不一而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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